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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杀了妈妈

2022/10/26 来源:不详

曹丽从来没想过那天早上会是与妈妈的最后一面,更没想过妈妈会以这样残忍的方式离开她,她后悔不该与妈妈发生争执,不该跟妈妈顶嘴,不该….

才六点钟,妈妈就催她起床,曹丽眯着眼看了看钟表,嘟囔了一句又一头扎进毛毯里,随后妈妈又开始催促:“几点了?还不起床,小心又迟到了,饭都凉了还不起床,快点起床刷牙吃饭。”曹丽充耳不闻,仍旧蒙头大睡,妈妈快步走进房间,一把拉起她,“听到没有?一个女孩子怎么天天这样磨叽?赶紧起床上学去。”

曹丽挣扎着不满道:“迟到就迟到,我心里有数,你每天都老早喊我起床,我七点半才到校呀,我多睡会怎么了?我不喜欢吃早餐怎么了?为什么老是逼迫我按你的想法来,能不能不要管我了?”

妈妈使劲把碗筷摔到饭桌上,“怎么?喊你起床我还错了?给你做早餐我也错了?你知道不吃早餐对胃不好吗?你知道挨饿会影响你的学习吗?我这样辛苦是为了谁?”

曹丽迅速穿好衣服,背起书包推着自行车就往外走,边走边抗议:“学习学习,天天就知道成绩,我又不是机器人……”也不顾后面妈妈的叫喊,骑上车子便往学校赶去。

一直到上完早自习,曹丽耳朵里还是妈妈嗡嗡的念叨声,曹丽发泄似的把书扔到桌子上,妈妈什么都好,就是控制欲太强,什么时间学习,什么时间放松,连什么时间出门散步都要管,不像爸爸,爸爸与自己站同一阵线,难怪爸爸喜欢出差,估计也是逃避妈妈的控制吧,自己还要等到高中住校才能脱离妈妈的魔爪,好遥远。

第二节课是数学,老师讲完一道证明题,便让学生们自己做课后练习,这时,年级主任轻轻推开门,招手示意数学老师去教室外,两人交谈了几分钟,数学老师轻声呼唤:“曹丽,你出来一下。”曹丽一愣,回忆了一下,这两节课没违反课堂纪律啊,竟然会被主任亲自谈话。

主人一脸和蔼的搂着她的肩膀,:好孩子,你叔叔来接你了,你家里发生了点事情,唉。”主任的一生深深叹息令曹丽心神不安,远远的,曹丽看到在办公室门口徘徊的灰色身影,的确是叔叔,叔叔一看到曹丽便快步向她走来,他眼睛通红一片,哽咽着说:“丽,你妈,你妈她没了……”曹丽像是没听懂,自言自语道:“我妈在家呢,叔,我妈咋了。”

叔叔把她拉上车,一踩油门,车就窜出去好远,曹丽至今都记得那个场景,家门口好多村民,好几辆警车,好多警察,还有警戒线,村民的议论声,家人的哭声,对讲机的刺啦声,还有树上的蝉鸣声,使曹丽陷入了令人眩晕的巨大黑洞中。

奶奶使劲搂着她:“丽啊,丽,你妈死的太惨了,哪个丧心病狂的畜生,畜生啊,我的好儿媳就这么没了,畜生……”曹丽猛的推开她,拔腿就往警戒线里跑,却被一位年轻的警察一把拉住,曹丽挣扎着凄惨呼唤:“妈,滚开,我要找我妈妈,妈,妈。”她听不到邻居的议论,看不到警察,也没有了蝉鸣声,四周突然安静下来,只余她凄厉的呼喊声。

是邻居大娘第一个发现妈妈的,晌午后,大娘来找妈妈借锄头,在门口喊了几声,没人应,她拍了拍大门,大门一下就开了道缝,接着地上的一片红色就映入了大娘的眼里,妈妈就歪在大门里的一个方凳上,那方凳她平时在门口纳凉时坐的,整个头部几乎都掉下来,只靠脖子上一点点肉皮与身体相连着,墙上到处是抓痕,血印,大娘哆哆嗦嗦的跑出去喊人,她吓到颤抖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。

年轻的警察姓李,他问平时妈妈与邻居的关系、与爸爸的关系怎样,奶奶在一旁哽咽道:“儿子儿媳都孝顺,儿子对儿媳也好,两人虽偶尔有争吵但不影响夫妻关系,儿子经常出差,每次回来都给儿媳带当地的特产,儿媳心善,从不与邻居发生争执。”李警官将目光转向曹丽,曹丽嘶哑道:“爸爸不常在家,经常出差,妈妈又打工又照顾庄稼,平时也比较忙,两人相处的时间不多,妈妈也很少与邻居来往,只有晚饭后会在大门口坐一会儿。”

曹丽的爸爸是晚上赶到家的,斯斯文文的中年人此时通红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,他一路哀嚎着跑进家门,“咣”地一声就跪在院子里,那凄惨的哭声令左右邻居都跟着落泪不已。他上午接到妻子遇害的消息,做最快的动车赶回家,虽有心理准备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眼前都一切。曹丽的姥姥——那位已经哭不出声的白发老人——向前一把抓住爸爸的衣领,不断的厮打,不断的吼:“把我闺女还给我,我好好的女儿嫁给你,没想过一天福,不是下地就是打工,现在…..现在我连闺女也没了,你还我闺女…..”曹丽的俩舅舅也在一旁指责拉扯,众人赶忙将几个人分开,曹丽的爸爸跪在那里,像一尊石像一样任人厮扯。

一大早,年轻的李警官就顶着双熊猫眼踏进警厅,“昨晚辛苦了,折腾到深夜吧,怎么样?有线索吗?”说话的是位年龄稍大的警官,此人姓孙,目前在负责一起无头尸案,李警官打了个哈欠回道:“没有,死者的邻居和家属说法一致,死者生前性格很好,既没与邻居起过纠纷,也没与家人发生过争执,应该不是仇杀,若说是入室抢劫,但并未有财产损失,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的狠毒?”孙警官顿了几秒,咂舌道:“死者生前有过拼命的挣扎,而凶手手段狠辣,一味的置其死地,即使并非仇杀也必是有其他矛盾。听说她丈夫常常出差在外,那他们关系怎么样?”李警官摇摇头:“很难想象一个看上去如此斯文的人会哭成那样,虽然死者的母亲对其不满,但至少他是真的肝肠寸断,伤心欲绝。”

孙警官以过来人的口吻拍拍他的肩膀:“有时候,也不能只看事物的表面,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也能牵出重要线索,咱要做的就是仔细寻找到这一点点痕迹,不放过任何的点点可疑,然后剥茧抽丝,查出真相,任何作案都会有漏洞的。”李警官佩服的点点头:“我在想,凶手要么是本村人,要么是外来人,但死者与本村人相处融洽,即便偶尔有摩擦也没到要人命的地步,所以我更倾向于外来人,这村子不大,如若村里有外来人,那么必定会引起本村人的注意,也许,从这入手会有线索。”孙警官竖起大拇指:“后生可畏……”

警方第二天开始在村里征集线索,请本村村民回忆案件发生的三天内,有无外来人进入本村,若能提供线索,可领取谢酬。这一告示已经发出,果然有几个村民提出,的确有外来人出入,李大爷说前天罐煤气的老头来过,这老头两三个月来一次,开商店的刘大娘见到昨天一大早有几个城里人来村里爬山呢,独眼龙老杨说上午有俩黄毛小子在自己地头吸烟,因怕是偷自己毛豆的,还喊了他们几句,下晚班的李姐说,早上回家时,碰到三个女人打听村里桃园的位置……,警方耐心的记下所有村民的叙述,挨个排查,唯独那俩黄毛小子,像是人间蒸发一样,没有找到两人离开的痕迹。

三天了,案件还是没有进展,曹丽的妈妈一直暂存在火葬场,她奶奶提出让死者入土为安,毕竟这一天的暂存费用也不少,然而曹丽的姥姥舅舅们却不以为然,凶手未抓到,如何为安?经村里有名望的几位老人说和后,舅舅们提出,妹妹生前没享到福,入葬必须配好三金,且要用店里最好的棺木,为表示对死者的尊敬,男方必须守孝一年,终于在两天后的一个阴雨天,曹家为其准备了隆重的葬礼,然而凶手还是逍遥法外。

这件杀人案似乎成了一件悬案,警方似乎一直在追寻那俩黄毛小子,因杨大爷并未看清二人的长相,所以也无法绘出二人的面目,但这并不影响村里人的日常生活,只是成了村里人粗茶淡饭后的谈资罢了,曹丽的爸爸依旧常常出差,曹丽平时跟着奶奶生活,本来就腼腆的性格现在更加不爱说话了。

案件的转折发生在半年后,凶手更是出乎人意料,立冬那天,村里来了两辆警车,干净利落的将曹丽爸爸带走了,曹丽奶奶拼命阻拦:“你们干什么?抓他干啥?他又没犯啥错,你们说清楚,为啥?”警方并不理睬,强行将他带走,这下村里炸锅了,有人不敢置信,有人说早就猜测出,每天傍晚,曹丽家门口总有人试探消息。

“说吧,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妻子?”年轻的李警官终于扬眉吐气。

曹丽爸爸虽然颤抖,但也并未承认:“我没有,没有,你们弄错了。”

李警官讲一盒录音放给他听,声音低沉但清晰。

“哥,过去半年了,余下的钱什么时候付给我们?”

“不是不让你联系我,等再过一段时间,我联系你们。“

“哥,当初可是说好,我们把人做了,你付余款,后来你说警方盯得紧,过几个月付,现在那边都没动静了,我们也等了半年了,怎么?你还想拖?”

“我不是拖,钱不会少你们的,再过一个月,我联系你,这期间不要打电话过来。”

曹丽爸爸此时脸色苍白,嘴角哆哆嗦嗦,像是想说话又说不出来,大冷的天额头上竟然出了汗珠,李警官鄙夷的看着他说:“你不会想到我们监听你的电话吧?不过你也真够警惕的,让我们等了好几个月愣是不露马脚,要不是上个月听到你和你那相好的通话,我们还真以为方向错了,你说你外面有人就有人吧,为什么还如此很狠辣的害你媳妇呢?”

“我没想害她的,”曹丽爸爸像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喊出来,“我没想要害她啊,我好好跟她谈,但她始终不同意离婚,她说她辛苦十多年都是为了这个家,她说离婚后孩子会被人看不起,她说离婚会影响孩子考学、找对象,她说离婚她就没脸见人了,她说我要离婚就去告我,她这是想拖死我啊,可是,可是孙静怀了我的孩子啊,难道要让我的孩子是黑户口吗?讲什么她都不答应离婚我有什么办法?我有什么办法啊……”他边喊边哭起来。

“所以你买凶害她?”“不,我喝醉了,那天我喝醉了,我听刘哥说他能找人解决,解决后直接翻山离开,这样即使大路上有监控也不会查到,肯定会万无一失,我头脑一热,就,就干脆应了,我,我也害怕,我后悔啊,我糊里糊涂的就应了…..”

法网恢恢,疏而不漏,每个凶手都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,通过曹丽爸爸提供的线索,凶手一一归案。曹丽爸爸被判了死刑后,曹丽依旧跟着奶奶生活,奶奶说:“你已经失去妈妈了,还要再失去爸爸吗?”奶奶希望曹丽以未成年人需要照顾的理由去为爸爸求情,哪怕是无期徒刑也好,至少保住命啊,曹丽淡淡的问:“那我妈妈呢?我妈妈的命呢?他能让我妈妈起死复生吗?”奶奶无奈,只能急的大哭,曹丽只是淡然地看着。

结案那天,曹丽去给妈妈上坟,姥姥和舅舅们也去了,这下受害者才能真正的安息,曹丽本想跟姥姥多呆一会儿,但姥姥很冷漠,舅舅们安慰她,姥姥是因为太伤心了,以后遇到困难可以来找舅舅。曹丽明白,姥姥恨姓曹的一家,也不待见自己,往后,她只有自己了。

她不禁埋怨妈妈,妈妈真傻,面子算什么?婚姻算什么?她什么都不想要,她只想要回妈妈呀,姥姥的冷漠,奶奶的埋怨,村里人的议论纷纷,使她难以喘气,她想念那天早晨妈妈做的鸡蛋面条,想念妈妈的唠叨,现在的生活太安静了,安静的她有点害怕,安静的她只想找个角落藏起来,在那个角落里,她可以不停的回忆妈妈,不停的想妈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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